金大侠的十几部作品中,个人最喜欢《神雕侠侣》。十月三十日是金庸先生驾鹤两周年的日子,值此重温经典,以缅怀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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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过十一岁那年,母亲穆念慈染病不治。临死之时,告诉他父亲杨康死在嘉兴铁枪庙里,要杨过将她的遗体火化,葬在嘉兴铁枪庙外。杨过听从母亲遗命办理,从此流落嘉兴,住在一处破屋之中,偷鸡摸狗的混日子。
穆念慈虽曾传过他一些入门功夫,但她自己武功本就不高,去世时杨过尚幼,实没能教得了多少。几年中杨过到处遭人白眼,受人欺负,偶然遇见了欧阳锋,传了他蛤蟆功。但欧阳锋毕竟神智不清,不能长久照顾他,阴差阳错被郭靖黄蓉收留,带到桃花岛。
然而黄蓉始终对杨过心存芥蒂,并不教他武功,只教他古文诗赋,加上郭芙及大小武也总是欺负他,郭靖念及郭杨两家旧情,想为杨过谋个出路,于是想到了终南山全真教。郭靖与长春真人丘处机有师徒之名,而丘处机的师哥马玉曾是杨康的师父。郭靖把杨过送往全真教后,杨过还是被师兄弟欺负。在一次比武中,情急之下使出了蛤蟆功,误伤了师兄,害怕被师门重罚,逃往后山,在师门追杀受伤后,被古墓派孙婆婆所救。孙婆婆临终时,要小龙女答应照顾杨过一辈子,自此,杨过终于安定下来,加入了古墓派。
·古墓派的活死人墓并非是座墓,当年王重阳领义军起事抗金,图谋大举,这座石墓是他积贮钱粮兵器的大仓库,用千人耗时数年才完工。后来起事失败,王重阳创立全真教,就把这个地方送给了意中人林朝英女侠,林女侠在此创立古墓派。
杨过跟随小龙女时,小龙女才十八岁,杨过顶多十三四岁,两人一起练功,相依为命。依照古墓派传统,先练本派武功,再练全真教武功,为的就是力压全真。这个渊源从两派创建就已开始。王重阳和林朝英本是一对情侣,因各种缘由没走到一起,两人各自研究彼方的武功弱点,加以改进力求压制对方。书中有言,王重阳在林朝英死后曾偷偷来到古墓,发现了古墓派武功心法的壁画,招招都是破解自己武功的,敬佩之余,黯然离开。后来他得到《九阴真经》秘籍,从中获益匪浅,创出了古墓武功的克星,并再次潜回古墓将所创武功刻在石棺中,更是留下了十六个大字:“玉女心经,技压全真,重阳一生,不弱于人。”
杨过和小龙女在躲避师姐李莫愁的骚扰时藏于石棺,发现了王重阳留言,按壁画所练,功力大增。回顾王林二人一生武功既高,自负益甚,每当情苗渐茁,谈论武学时的争竞便随伴而生,始终互不相下,两人一直至死,争竞之心始终不消。林朝英创出了克制全真武功的玉女心经,而王重阳不甘服输,又将九阴真经刻在墓中。只是他自思玉女心经为林朝英自创,自己却依傍前人的遗书,相较之下,实逊一筹,此后深自谦抑,常常告诫弟子以容让自克、虚怀养晦之道。
接下来就是小龙女被甄志炳玷污这段公案了,细读就会发现这个果的前因居然与杨过有着极大关系。花丛中练玉女心经的主意是杨过出的,紧要关头是欧阳锋出来打岔的,欧阳锋为啥来古墓附近?那是因为他一直打听杨过的下落,杨过曾认他做父亲,他也把杨过当成已死的儿子欧阳克了。他偷渡到桃花岛,暗中听大小武谈话,得知杨过被送往终南山,于是一路跟随而来,只是他走的太慢了,杨过此时已跟随小龙女两三年了。欧阳锋要传蛤蟆功给杨过,于是点了小龙女的穴道,才使得甄志炳有可乘之机。小龙女在误会杨过后负气离开,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杨过,后面还有三次不辞而别,最长的一次十六年。
·杨过离开古墓去寻找小龙女的途中遇见了陆无双,完颜萍,耶律齐兄妹。当他与几位少女相处后,明白了小龙女离开的原因,懊悔不已,情绪所致,不变方向信马由缰,结果来到了华山,遇见了洪七公和欧阳峰。在华山之巅,北丐与西毒拼斗内力而死,杨过把二人葬后下山,继续寻找小龙女。他混入丐帮,来到了大胜关武林大会。
本书行文至此,算是杨过命运的分水岭。
在大胜关武林大会上,郭靖夫妇认出了杨过。郭靖欣喜之余欲将女儿郭芙许配与杨过。黄蓉试探杨过后与他长谈冰释前嫌。杨过在此与小龙女重逢。尽管二人联手打退了金轮法王,但当杨过说出了要娶师父后,各路大侠们瞬间翻脸,郭靖更是对杨过失望透顶,说出了杨过字改之的来历。杨过与小龙女在众人嫌弃中离开。随后在路上遇到金轮法王挟持黄蓉母女,两次将她们救出。黄蓉为完成郭靖的心愿,告诉小龙女她和杨过的爱情为世不容。为了免得杨过被世人看不起,小龙女再次不辞而别。
杨过再次去寻找小龙女。在途中巧遇程英和陆无双。与黄老邪和周伯通结为忘年交。从傻姑口中得知杀父仇人乃是黄蓉。此时,蒙古大军南下攻打南宋,郭靖夫妇带领义军守卫襄阳城。这里有一个人物不得不提,就是黄老邪的徒弟铁匠冯默风。文中有他和杨过的一段对话:杨公子正当英年,何不回南投军,以御外侮?杨过一呆,道:不,我要北上去寻我姑姑。蒙古军声势如此浩大,以我一人之力,有甚么用?冯默风摇头道:一人之力虽微,众人之力就强了。倘若人人都如公子这等想法,还有谁肯出力以抗异族入侵?说完头也不回的去襄阳投军了。杨过此时的价值观是摇摆不定的,直到襄阳之战才被郭靖彻底感化。
而后杨过与金轮法王一起投身到蒙古大营之中,欲趁攻打襄阳之时报父仇。忽必烈得知大宋高手加入,于是设宴接待他们,不料周伯通闯进来捣乱,引着杨过和金轮法王等人追去探查究竟,一直来到绝情谷,却得知小龙女与谷主公孙止即将大婚的消息。原来,小龙女出走后因练功走火入魔,被贪恋小龙女美色的公孙止所救,万念俱灰下答应嫁给公孙止。两人相见,冰释前嫌,小龙女立即拒绝了绝情谷主的婚约。公孙止气恼之下用“情花”刺伤杨过,以解药绝情丹为要挟逼迫小龙女成婚。
公孙止之女公孙绿萼暗暗喜欢杨过,因去丹房盗药和杨过一起被父亲打入丹炉下的深渊,两人在潭底发现了四肢瘫痪的公孙止原配裘千尺。裘干尺当年被丈夫陷害丢下潭底,得杨过之力逃出之后,大闹公孙止的婚礼,趁机将其逼出绝情谷,并提出要杨过十八日之内去杀死郭靖、黄蓉来换取解药。杨过一心为父报仇,毫不迟疑应诺下来,带着小龙女回到蒙古大营中。
蒙古大军开始进攻襄阳,郭靖夫妻率领众英雄抵抗。杨过和小龙女本意趁乱混入城中刺杀郭靖,却被他的侠义感动,在最紧急关头屡次相救。郭靖在交战中身受重伤,襄阳城面临危机。黄蓉发现杨过此次回来神情有异,和小龙女一番长谈后,从她口中知道事情原委,为保护郭靖,她和小龙女约定,让她联手御敌,待自己生产后即献出首级为杨过换取解药,小龙女过意不去不停拒绝。大战之时,黄蓉诞下一对双胞胎,女孩取名襄,男孩取名破虏。黄蓉与郭靖避敌时,小龙女救下了差点被房梁砸死的郭襄。不料半路婴儿被李莫愁所抢。杨过一路追寻李莫愁,遇上武氏兄弟为了争夺郭芙抡剑相斗。杨过怜武三通慈父之心为让两人死心,假言郭芙已配自己为妻,却被随后赶来的小龙女听到。小龙女误以为真,伤心不已。返回襄阳城后,又偷听到自己乃是被甄志丙奸污的真相,因此离开杨过,千里追杀甄志丙。在此期间,义救周伯通,因祸得福,学会左右互搏。
·郭芙对两兄弟均有情谊,将武氏兄弟不再理会自己迂怒于杨过,并将自己偷听到的甄志丙、赵志敬的谈话添油加醋说出。杨过因她侮辱小龙女遂打了她一耳光,郭芙一怒之下拔剑砍杨过脖颈,不料只斩断他的右臂。杨过忍痛离开,醒来后偶遇前人独孤求败遗留的一只神雕,并在神雕帮助下,练成一身神功。郭芙闯祸之后,在母亲帮助之下逃出襄阳,路上两人正好遇到怀抱婴儿的李莫愁。趁黄蓉与李莫愁打斗期间,杨过带走郭襄作为报复。杨过携小郭襄回古墓途中,看到小龙女被全真五子围攻,身受重伤,怒用钝剑大战全真教,甄志丙向众人表明真相后自杀谢罪。杨过想到古墓派全真教的以往纠葛,竟然胁迫道姑在全真大殿王重阳画像前与小龙女成亲。
杨过与小龙女带郭襄回古墓,以豹乳育之。在用内功为小龙女疗伤时,被闯进来寻找妹妹的郭芙误伤,伤情更加重。
两人离开古墓,打算度过最后一段日子。巧遇一灯大师赠送灵药,并指点他们去绝情谷寻天竺神僧救治。黄蓉、程英等人先后来到绝情谷为杨过寻求解药,公孙绿萼为帮助杨过被亲生父亲公孙止害死。裘千尺见女儿被害,怀着复仇之心和公孙止一同摔下深渊,李莫愁万念俱灰下死于火海。最后虽找到绝情丹,但天竺大师被害死,小龙女伤重不治。为怕杨过陪自己一起死,小龙女在绝壁上留下了十六年后相会的话语,跳进万丈深渊。
从这里开始,杨过走向了大侠之路。
杨过听信黄蓉南海神尼之说,自愿服下解药。与陆、程两女结为兄妹,将玉女心经传授陆无双,后回到神雕处修炼武功,时而行侠仗义,被人称为神雕大侠。以后,郭芙嫁于耶律齐,武氏兄弟也与完颜萍、耶律燕有情人终成眷属。
十六年后,小郭襄长大成人,聪明机敏不在黄蓉之下,而侠义心肠又颇得郭靖之风。因此与江湖众人很投缘。她久闻神雕大侠之名,机缘之下与杨过相识,成为知己。在郭襄十六岁成人宴上,杨过送上大礼为她庆生。郭襄也在黄蓉口中得知了郭杨两家的关系。
十六年之约到来的时候,小龙女没有出现,杨过绝望之际跳下绝情谷深渊,郭襄竟然跟随杨过一起跳下去,幸而杨过拼力将她托起,用大雕将她带上去。
杨过跳下之后随湖水漂流,竟在谷底找到了大难不死的小龙女。原来,小龙女跳下绝情谷之后未死,伤势逐渐好转,只是苦于找不到出路。两人重逢之后互诉衷肠,彼此借助回到悬崖之上。当得知蒙古皇帝亲征襄阳,郭襄被金轮法王捉住,要挟郭靖投降,杨过小龙女现身襄阳城,万军之中杀死猛古皇帝,解了襄阳十六年的围困。襄阳解围后,华山之巅,众人拜祭欧阳锋和洪七公,东邪、西狂、南僧、北侠、中顽童五绝出世。杨过携小龙女辞别众人,悄然隐退。
*杨过最终没有像父亲杨康那样狡诈奸猾,而是如郭靖黄蓉般聪明仁义,成为侠之大者。可叹金大侠在《射雕英雄传》中差点把杨家写绝了,终是拿《神雕侠侣》来补偿,这也暗合杨过遗腹子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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