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月27日,忽闻曾江先生仙逝的消息,心里有些难过。
年少时就很喜欢曾江先生,有多年少呢,可能就十三、四岁的时候吧。
现在想来,喜欢曾江先生大概有两个原因:一呢,可能我自己就喜欢有年龄感的男士,虽然曾江先生比我大50多岁,但这不妨碍他的魅力;二呢,黄药师是我最喜欢的金庸小说人物,几乎没有之一,而曾江先生演绎的黄药师,最得我心。
黄药师这个金庸笔下的“东邪”,仿佛为他量身定制。此后,再有其他演员演绎这个角色,总觉得在帅气、潇洒、威严、狂傲、乖戾、固执、慈爱......中少了些许味道。
故,谨以我印象中的“黄药师”,怀念已然仙逝的曾江先生。
黄药师其人:清癯,身材高瘦,风姿隽爽,萧疏轩举,湛然若神。
武功
他三上华山,位列五绝,武功之高世所罕见。
重阳早逝,南帝出家,西毒不远万里愿与之结为亲家。小黄蓉缠着洪七公求他教郭靖武功,在言谈之间,对父亲的武艺有这么一段描述。
黄蓉心想:“他和爹爹打了架,居然没给爹爹打死,此人本领确然不小,难怪‘北丐’可与‘东邪’并称。”
虽然凡尔赛,但唯有实力相当,才能相互评定,俗人懂什么,难道学那些宵小,也玩儿一个“华山论剑”?
术数
他精通五行八卦、奇门遁甲。桃花岛即便无一兵一卒,也非常人可入;他摆下“二十八星宿大阵”,不仅破除“天罡北斗”,还能阻蒙古大军于襄阳城下。
他术数之精、数学之能,吊打整个南宋。黄蓉不过习得父亲两三成功力,就能困住金轮法王,让神算子瑛姑叫苦连天。
瑛姑:“我研习术数,为的是要进入桃花岛。黄老邪的女儿已然如此,我再研习一百年也是无用。命该如此,夫复何言?”
师道
“桃花岛主、弟子众多,以五敌一、贻笑江湖。”
这是李莫愁激黄药师用的手段。那些年,黄药师一怒之下打瘸弟子,使得门庭凋零。可奇怪的是,弟子们个个都感念恩师,即便被逐,也时刻谨遵师训,不敢破坏门规,朝思暮想妄图重回师门。
陆乘风宁愿让儿子拜“提鞋都不配”的枯木为师,假装自己不会武,看着儿子不得要领干着急。曲灵风断着双腿还要去皇宫盗取奇珍异宝,只为博师傅一笑,最后搭上性命。冯默风听闻有人辱没恩师,看到小师妹有难,怂包秒变勇士,只为小师妹回头跟师傅说一句:“弟子不曾忘了师傅的教诲”。
李莫愁:“黄老邪一代宗师,果然大有过人之处。他将弟子打成这般模样,这人对他还是如此忠心依恋。”
深情
其实,《射雕英雄传》中,男主郭靖的命运有一半是那个叫冯衡的女人推动的。
若不是她,陈玄风和梅超风不会离开桃花岛,也不会在大漠和郭靖结下梁子。若不是她,周伯通不会被困桃花岛,让郭靖稀里糊涂学会《九阴真经》,武功突飞猛进。如不是周伯通被困,黄蓉被责骂,她不会离开桃花岛,就不会遇上郭靖,改变了郭靖的一生。
这个女子出场极少,却很妙。她一定是个非凡的女子,智慧、美貌又古灵精怪。仿佛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和“湛然若神”的黄药师相配,才能让黄药师在她死后不忍下葬,夜夜吹箫、聊表相思。
周伯通:“你是习武之人,把夫妻之情瞧得这么重,也不怕人笑话?”
黄药师:“我这位夫人与众不同。”
或许,只有与众不同的灵魂,才能产生共振。
东邪
黄药师之邪,邪在出人意表,谁能想到以“交换互殴”的方式,考察武功。他的邪,邪在离经叛道,就喜欢小三辈的杨过叫他“东邪”,厌恶“礼教”起来,连宝贝女儿都舍得要骂。
而他真正的邪,是他超强的实力让世人侧目,他的武功、术数,他的智慧、才华,非一般人能理解。所以,那些庸俗之辈,只当他是个“怪物”,而不愿承认他是个超然存在的天才,一个恣意潇洒的云端之人。
以上文字,不能概括黄药师的全部,因我也是个俗人,只能凭自己的印象,描摹大师的侧影。对或者不对,全当然不全,且想、且绘、妄图管中窥豹、可见一斑。
“桃花影落飞神剑,碧海潮生按玉箫”,世上再无黄药师!最后,只道一句:曾江先生,一路走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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