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。同样是降龙十八掌,在不同的人手上则有可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。比如,乔峰的降龙十八掌能在三丈之外击败丁老怪,而史火龙的降龙十八掌则把自己搞残废了。作为金庸武侠中,降龙十八掌的佼佼者,大概有乔峰、虚竹、洪七公以及郭靖,共计这四位。他们之中,谁的降龙十八掌最厉害呢?下面稍作分析。
一
降龙十八掌,或许是金庸武侠小说中知名度最高的一门绝顶武学。金庸曾经说起过,这门武功的灵感,来源于我们老祖宗的智慧结晶《周易》。说这话的时候,金庸也是满满的自豪感。
也就是说,金庸的武侠小说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,根植于中华大地,生命力异常的强大。因此,其武侠江湖也绝对不是肤浅的打打杀杀。降龙十八掌并不简单,其背后的文化积淀更是深不可测。本篇文章不敢说去挖掘其深度,毕竟没有那个能力,还是留给专家去搞。我们这里只能肤浅地聊一聊谁的降龙十八掌最厉害。
首先呢,还是有必要从小说的角度,对降龙十八掌有一个大致的了解。按照创作时间上来说,这门武功首先出现在《射雕英雄传》中。其定位是丐帮的绝学之一,是丐帮得以称雄武林的根本。其代表人物就是洪七公,以及洪七公的传人郭靖。
至于那个只会一招神龙摆尾的丐帮八袋弟子黎生,就没必要拿出来讨论了。他根本就代表不了降龙十八掌。那么,洪七公与郭靖,这爷俩谁的降龙十掌造诣更高呢?留着后面详细讨论。
再后来,又有了《天龙八部》,里面出现一个顶天立地的神级高手乔峰,他的降龙十八掌也是打出了一片天,在音响的助力下更是战无不胜。乔峰治下,丐帮被整得风生水起好生兴旺。这一方面是因为乔峰的管理水平很高,另一方面就是他的降龙十八掌打人是真疼。江湖上就怕老大厉害的帮派。
乔峰的这门武功是恩师汪剑通所授,但是书中明确说了,乔峰是天生武学奇才,降龙十八掌到了他手上早已青出于蓝。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,金庸在新修版中,把乔峰时期的降龙十八掌改为了降龙二十八掌。乔峰早就知道其中不少招式有蛇足之嫌,但是因为是恩师传授的,他也不好意思修剪。最后,跟二弟虚竹子交流武学,乔峰终于首肯,两人开始大刀阔斧对之进行改造,去芜存菁,终于成了后来的降龙十八掌。
天龙八部中,乔峰的降龙十八掌战绩颇为辉煌,连扫地神僧都曾被他打断肋骨而吐血。而虚竹子后期的实力非常爆炸,在灵鹫宫进修之后,他在武学上的成就也是相当了得,只用一个晚上就把降龙十八掌全部学会了。虚竹子与乔峰的降龙十八掌,谁的更加厉害呢?这貌似还真是不好说。也是留待下面一起分析。
二
按照作者创作的时间来看,射雕在前,天龙在后。而按照小说的时代背景来看,则正好相反。天龙是北宋中后期,而射雕是南宋末期。金庸的武侠小说中,对于武学的发展脉络,网友们总结出一条规律,即武学式微论。这还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天龙八部中,已经是大神满天飞了,可是天龙寺的神秘高僧枯荣大师,依旧说当时是时值武学末世。乔峰算是博学多才了,听说六脉神剑能够发射激光炮,还是不敢相信,直到见了段誉的表演,才不无感叹地说,自己抵不住这激光炮的攻击。乔峰对六脉神剑的见识,也佐证了枯荣的说法,是武学末世限制住了后生乔峰的想象力。
不止是在天龙八部中,如果整个纵向来看,从越女阿青能力敌万夫,到韦小宝只能靠洋枪保命,可以很清晰地看出,这个武学式微的规律真的是存在的。不过呢,如果单单依靠这个规律,来判定各位达人们的降龙十八掌孰优孰劣,还是不够客观的。因为整体的规律只能看宏观,而我们是分析具体的某几个人,那就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。
上面,我们基本已经列出了四位达人选手,即乔峰、虚竹、洪七公以及郭靖。至于后面再出现的,如耶律齐、史火龙等,他们连基本的十八掌都学不全,即便让他们参加评选,他们也没有那个脸。至于说宋青书的速成版降龙十八掌,这纯粹是电视剧的番外演绎。在原著中,周芷若以及宋青书练的都是九阴白骨爪,根本就不是降龙十八掌。
因此呢,我们主要分析乔峰、虚竹、洪七公和郭靖。降龙十八掌最强的选手一定就在这个圈子里。我们先来看乔峰与虚竹。这两人的武学见识都是很高的,在降龙十八掌的升级改造上,也是英雄所见略同。不过,降龙十八掌在他们手上也是有高低之别的。我的看法是,降龙十八掌在虚竹的手上更强一些。理由有二。
其一,虚竹的武学理论储备比乔峰更强,更能将降龙十八掌推向新的高峰。
乔峰尽管作战经验更为丰富,但是文化水平不高,粗通文墨,不适合搞研究。而且他的思维还是有些固化的,有些循规蹈矩。降龙十八掌的精义之一就是变化,不怕变通,而怕不知变通。乔峰说自己怕对不起恩师,明知道降龙十掌有改进的空间,却也不敢干净利索地去改进。
而虚竹则几乎没有任何包袱,他的脑子一旦开窍,那就是绝顶聪明。刚接触降龙十八掌,就立即指出其缺陷以及改进方法,也不怕乔峰脸上不好看。这说明虚竹是一个醉心武学的武痴,勇于精进。而且他的理论水平很强。从这一点来看,虚竹显然是有意愿且有能力,将降龙十八掌带向一个新的高度。
其二,虚竹内力水平胜过乔峰,水涨船高,其降龙十八掌自然会更强。
降龙十八掌的威力是取不得巧的,必须有扎实的内力根基才行。乔峰的内力修为当然很了不起,而且是实打实自己修炼出来的。但是,一个人无论多么天纵奇才,都是有其极限的。充值玩家总是会技高一筹。
而虚竹则有些不一样,他就像个充值玩家一样。他得到了无崖子老先生七十余年内功遗传,而且转化率还奇高,后来更是奇遇不断,他又吸干了天山童姥和李秋水。自此,逍遥三老都成了虚竹的天梯。可以说,虚竹是真真正正站在了巨人的肩上。其内力水平相比于乔峰,只高不低。这也决定了他的降龙十八掌要更加厉害。
金庸的武侠系列小说是一个有机整体,尤其是新修版之后,这一点更加突出。当然也是金庸老先生的有意为之。后面要分析洪七公和郭靖,也正是从这一点出发。
三
从虚竹到洪七公,这也是有一定传承的。乔峰临终时交代,要二弟虚竹以后一定要把降龙十八掌再传回丐帮。虚竹也果然不负所托。后来丐帮中出了一位奇才少年,虚竹就把降龙十八掌传给了那少年。这自然是升级版的降龙十八掌。
虚竹拥有多年武学修为,厚积薄发,在指点那少年的时候,少不了会加塞一些逍遥派绝学。也就是说,重新传回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不仅是升级版,更是豪华版。这也决定了,其后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有一个较高的起点。
奇才少年究竟怎么样,书中没有过多介绍,一掠而过。他只是个过度者,最终这门绝学传到了洪七公的手上。刚开始的时候,洪七公也就三十岁出头,还没有完全练好武功,就急着去华山论剑,要争个天下第一。虽然败于王重阳之手,却也弄了个并列第二。成绩算是不错了。
后来洪七公又专心去研究降龙十八掌,终于达到炉火纯青收发自如的地步。但是,洪七公的内力是比不了虚竹的,而且他似乎也没有信心把降龙十八掌更上层楼。因此,他把相当一部分精力用在了升级打狗棒法上。
洪七公很聪明,却有自身不可弥补的缺陷,那就是其意志力在美食面前会瞬间瓦解。因此他才会趋于改造精妙的打狗棒法,以巧取胜,不再那么用功发力在降龙十八掌上。
尽管如此,洪七公的降龙掌力刚猛无俦,在江湖上也一直为人所称道。洪七公自认做不到的事情,也并不是对之完全放弃。他后来发现了郭靖,这是一个学习降龙十八掌的好苗子,或许此子能把降龙十八掌带上一个新的高度。
事实证明,洪七公的眼光真的不错。郭靖不仅夯实了降龙十八掌的根基,而且他还机缘巧合之下学会了全本《九阴真经》,以及周伯通的天才创造双手互搏术。双手互搏让郭靖在招式上有了大突破;九阴真经则令他在内功上突飞猛进。内外兼修,俱臻极限。
有了这两项绝学辅助,降龙十八掌在郭靖手里,就是想不一飞冲天也不成了。郭靖在降龙十掌上是青出于蓝的,这也是无可置疑的。那么他与前辈高人虚竹,谁更擅长降龙十八掌呢?我认为应该是郭靖更厉害。理由也有两个。
其一,郭靖傻人有傻福,他另辟蹊径,借助外力给降龙十八掌带来第二次升华。
创新上郭靖远不如虚竹,但是他吸纳了九阴真经和双手互搏术,这可以理解成是在创新上用了外挂。这就很不一样了。《九阴真经》是学术达人黄裳一生的智慧结晶,尤其是其内功修炼部分,完全脱胎于道家玄妙,颇具有修仙的气质。郭靖的玄门正宗内功应该是逍遥派内力的升级版,自然会更强。
双手互搏术更是天才的创造。周伯通顿悟之后,当场就能玩弄曾经死活干不过的黄药师。郭靖将它用在降龙十八掌上,这不是简单的双倍效果,说是几何乘积也不为过。一手亢龙有悔,另一手飞龙在天,这简直就是神仙招式啊!这一点虚竹是完全比不了的,他如果泉下有知的话,也只能感叹后生可畏。
其二,郭靖为人出事之境界更高,武学上也是更加没有束缚。
金庸武侠中的武学也是一门哲学。一个人武功的境界上限,跟他做人的境界上限是相匹配的。一个鼠辈小人是无论如何也练不成盖世绝学的,因为他的境界不够。
郭靖是金庸笔下的,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,其境界之高,无人能出其右。至于乔峰的博爱天下观,那是佛学范畴。比起来为国为民的入世哲学来说,是略有不如的。虚竹的境界,虽然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,但是相比郭靖来说也是不如的。
总之,郭靖在桃花岛闭关修炼多年后,终于在降龙十八掌的造诣上,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地步。郭靖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。降龙十八掌此后就发生了大滑坡,一路走衰。这也是有一定的历史写实的。就好比青花瓷的制造工艺,在达到一个巅峰后,因为经历乱世而技艺失传,至今仍然不能恢复其往日荣光。
从乔峰到虚竹,到洪七公,再到郭靖。降龙十八掌在薪火相传中日臻完善,步步高升。而在郭靖之后,则因为蒙元攻陷襄阳,重创武林,降龙十八掌开始断崖式衰落,此后似乎再无崛起之可能。
薪火相传很重要,也很曲折,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风筝断了线。如何才能做好传承呢?后期出现的张三丰就很聪明,他创造的太极拳能够流传到大街小巷,就在于他更加注重普及和推广。不止是武学,文化传承也是一样,唯有普及推广才能有强大的生命力,历经波折而不绝如缕,即便沉入谷底,也必然会有触底反弹。
当然,有些东西在大浪淘沙之后再也没有了。但是历史的车轮还是在前进。虽然没有了降龙十八掌,但是韦小宝的洋枪不是更厉害更好用吗?
文/燕市屠狗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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