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庸迷们喜欢金庸故事的理由有千万种,但其中有一种一定是因为金庸笔下的那些配角也足够出彩,比如登场于《射雕英雄传》与《神雕侠侣》中的“东邪”黄药师就是个魅力十足的角色。
黄药师虽然名为“东邪”,但骨子里却非什么邪魔歪道,只是他这人行事风格从不拘世俗礼法,而且早年间他顶撞圣上,所以被官家追捕,而他这种我行我素的风格,着实是飘逸潇洒,很难让人不喜欢。
(黄蓉、黄药师剧照)
但说来奇怪,后来他女儿女婿一家战死襄阳之时,他为何没有与家人们一同战死?
一、未战死的黄药师
最后一次襄阳大战爆发之时,郭靖的状况只能用“独木难支”来形容,当然,准确地说,他也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军奋战,至少他的妻子黄蓉以及爱子郭破虏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。
毕竟书中是这么说的:“襄阳城破之日,郭大侠夫妇与郭公破虏同时殉难,屠龙刀不知下落。郭祖师当时身在西川,待赶去想要相救父母亲人,却已为时不及。”
这里没有提到黄药师,那他老人家多半是没有到场了,可黄药师难道是因为不关心女儿、女婿吗?似乎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呀!毕竟当年听闻烟波钓叟要前去襄阳,他就担心那怪人对自己的孩子不利,而且当时他对黄蓉说的话还有些略显肉麻。
(郭靖、黄蓉剧照)
他是这么说的:“那日我在洞庭湖上赏月,忽听得有人中夜传呼,来访烟波钓叟,说有个什么神雕侠,邀他赴襄阳一会。那个烟波钓叟武功不弱,性儿却有点古怪,我老头子担起心来,生怕他暗中要对我的好女儿、好女婿不利,于是悄悄跟了来。”
由此可见他的确是心系自己的家人的,不至于对家人坐视不管才是。
难不成是因为黄药师早已仙逝,死在桃花岛上了?似乎也不合理。
二、空无一人的桃花岛
不可否认,《神雕侠侣》书末时的黄药师的确已经是个年近百岁的老者了,而且金庸写的是武侠故事,而非仙侠故事,所以黄药师的确是会有寿终正寝的一天。
但在金庸武侠世界观里,一个习武之人要死去却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,比如《倚天屠龙记》中的张三丰就是最好证明,他年过百岁仍是生龙活虎,甚至就连身怀四大神功的张无忌也很难说超越了师公。
而《天龙八部》中,天山童姥更是强调过一个事实,对于顶尖高手而言,他们内力越深,就越难死去,其原话是:“无崖子一身武功,他不散功,怎么死得了?一个人要死,便这么容易?”
无崖子在正篇故事中早就是个废人,黄药师则是实实在在地习武一辈子,内力怕是远胜无崖子,要活过百岁,又有何难?
(周芷若剧照)
再退一步说,后来周芷若拿着倚天剑和屠龙刀里的线索去桃花岛拿《九阴真经》《武穆遗书》时,也没有发现岛上有任何前辈高人遗骨的痕迹,所以毋庸置疑,黄药师当年没有去救郭靖、黄蓉,并不是因为他早已死在桃花岛。
根据书中的细节来看,黄药师更有可能是去了另一个地方,去找他一生最亏欠的人去了。
三、黄药师亏欠之人
黄药师这辈子最亏欠谁?你可能会觉得是他的妻子冯蘅,也有可能是他的几个弟子,其实不然,对于黄药师而言,或许“老顽童”周伯通才是他最问心有愧的人。
周伯通当年从师兄周伯通手中继承了《九阴真经》,黄药师却将他的经书骗走,还将他的双腿打断,并将他困在桃花岛上,直接关了他十多年,你觉得黄药师会因此愧疚吗?
答案是肯定的,因为书中强调过,黄药师其实是个侠士:“师父的名头在江湖上非常响亮,因为他非圣毁祖,谤骂朝廷,肆无忌惮,说的是老百姓心里想说却不敢说的话,于是他在江湖上得了个‘邪怪大侠’的名号。”
(黄药师、杨过剧照)
你看,黄药师是有侠义之心的,他自然知道自己抢夺周伯通的经书是不义之举,这一点从后来他的对周伯通的态度也能看出来。
襄阳大战中,黄蓉曾让郭芙将自己的软猬甲交给外公穿,可黄药师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的意外的决定,他把那件软猬甲给了周伯通。
书中是这么说的:“黄蓉事先曾命郭芙将软猬甲给外公穿上,这一战凶险殊甚,倘若为了相救女儿以致父亲身受损伤,那可是终生抱憾了。黄药师心想这是女儿的一番孝心,不便拒却,但暗中又脱了下来,骗得周伯通穿在身上,因之周伯通虽箭伤未愈,但在枪林箭雨中纵横来去,却安然无恙。”
而后来到了第三次华山论剑之时,其实群雄都没有提及让周伯通成为五绝之首,此时又是黄药师站了出来:“黄药师笑道:‘老顽童啊老顽童,你当真了不起,我黄老邪对‘名’淡薄,一灯大师视‘名’为虚幻,只有你,却心中空空荡荡,本来便不存‘名’之一念,可又比我们高出一筹了。东邪、西狂、南僧、北侠、中顽童,五绝之中,以你居首!’”
(周伯通剧照)
其实黄药师是个十分好面子的人,他没法直接对周伯通表达自己心中的愧疚,却一直在用实际行动弥补自己过往犯下的错误,这两个细节都是十分直观的证明。
而黄药师后来的去向也就不难猜测了,他多半是去百花谷寻找隐居在那的周伯通,毕竟那里还有一灯大师,他们几位老者也可以在一起抱团养老,颐养天年,实属上上之选。
当然,你可能会问黄药师难道就放得下自己的女儿、女婿吗?其实这和当初的烟波钓叟不同,守卫襄阳,并非黄药师所能力挽狂澜的事,那是孩子们选择的事业,他自然只能尊重,纵然痛心,却也无能为力。
如此一来,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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